2014年4月9日 星期三

別只是過日子,去開創你的人生

別只是過日子,去開創你的人生
詹姆士•威爾遜 (H. James Wilson)
 
貝伯森高階主管培訓中心(Babson Executive Education)資深研究員,合著有《新企業領導人:培養打造社會和經濟機會的領導人》(The New Entrepreneurial Leader: Developing Leaders Who Shape Social and Economic Opportunity, Berrett-Koehler Publishers, 2011)。
 
你不妨想想看,在談到自己的人生時,你會使用怎樣的字眼。你比較常說,「過日子」(I live my life…),還是「開創人生」(I lead my life…)?
 
不論你自己,還是周遭對你有影響力的人,使用前者的機會都高得多。Google現在點閱I live my life次數,要比 I lead my life多90倍。而且根據Ngram的英文書籍中用語比較顯示,上世紀以來,live life的人氣呈現直線上升。
 
我想呼籲今日的反思實踐者(reflective practitioners)扼阻此一修辭趨勢。當談及自己是怎樣的人,或希望成為怎樣的人,請儘量使用lead life的字眼。以下我列出三個理由,說明為何在企業界乃至更廣泛的領域中,lead life代表的是更進取、甚或更為高貴的存在方式。
 
開創人生者成為他人典範。1926年,作家雪伍德•安德森(Sherwood Anderson)寫了一則短簡給17歲的兒子約翰,因為他當時正在思索未來學習與事業應把焦點放在哪裡。
 
「如果能重新開創人生,我猜想自己仍會當作家,但我首先絕對會注意學習如何直接用雙手做事。親手做帶來的滿足感,大概沒有什麼事能比得上。」
 
安德森的反思顯示,在開創人生時,抉擇以及有意識的學習扮演重要角色。他承認,
 
選擇寫作為生是不錯的決定,如果人生能重來,他仍會這麼做。然而這個選擇還是有疏漏之處,直到多年後他才終於明白。他希望當年能先學習直接體驗事物,像工匠般運用自己的雙手,然後再邁向編織故事這個較抽象的世界。不過最重要的是,安德森提及自己如何開創人生、乃至事後回想該有什麼不同作法時,也刻意為他人指引如何開創人生的範例。
 
開創人生是個人成長與專業成長的先決條件。當開創人生時,我們設定了願景,決心由較低層次提升到較高層次,不會屈服現狀地過日子。
 
這個觀念見諸亨利•大衛•梭羅(Henry David Thoreau)1854年的名為〈經濟篇〉(Economy)的論文:「眾人開創的是沉默絕望的人生(lead lives of quiet desperation)。所謂認命,就是確認過的絕望。」
 
乍看之下,這是一種悲觀的論點。但梭羅以這一描述,期勉讀者更新自我認知,並以此為起點,深思熟慮地開創人生,而不是被動地接受人生。
 
開創你的人生意味著培養自我認知,由此做好準備,瞭解自己優勢與熱情何在,又該避開怎樣的工作,以終結沉默的絕望。梭羅之後一個多世紀,一位知名領導學者丹尼爾•高曼(Daniel Goleman)以實證資料呼應這個觀點,指出「…把自我認知結合內在動機的員工,能認識自己的極限──但不會滿足於看來太易達成的目標。」(見《哈佛商業評論》全球繁體中文版2009年4月號〈成為全方位領導人〉)
 
開創人生者運用科技作為自我檢查的新工具。你在日常生活中,可運用科技來購物、娛樂、成為虛擬好友或追隨者,一路上產生許多個人資料。矛盾的是,對這些你如何
 
過日子的蛛絲馬跡──在網路上、提款機裡,或使用智慧型手機時──別人比你自己還更感興趣。行銷人員以你為對象,加以區隔、瞄準與分析。
 
但該如何運用科技來檢查自我,刻意製造可供私下反省的個人資料呢?針對這個本質上全新的問題,開創人生者現在開始思考。
 
例如最近《哈佛商業評論》一篇文章(《哈佛商業評論》全球繁體中文版2012年9月〈數字是我的職場教練〉)中,我說明一些專家如何利用自動分析技術,檢驗自己開創人生過程中某些可量化層面。他們與追蹤自己相關資料的不知名他人主客易位,反過來利用新工具蒐集只供他們自己參考的個人資料。有位受訪者利用智慧型手機科技,追蹤自己在不同情境下的情緒,協助分析何種職涯她最能勝任愉快。還有位元受訪者是軟體工程師,他以科技追蹤日常工作習慣,用以提升職務的生產力與滿足感。
 
這兩個案例都是借助科技來勾勒自己的面貌,瞭解自己是否往預定的方向開創人生。當然,科技雖能促使人內省,但並非自我認知的唯一途徑。
 
用字能界定我們如何思考,因此攸關重大。如果你說的是「我…過日子」,由此展開一連串的想法與行動,就與說「我…開創我的人生」時不同。反正在我聽來, live life結構累贅,因為live這個動詞緊抓著同義的名詞life,就像繞圈子咬自己尾巴的奧羅波若蛇(ouroboros)。同時,也好像有把基本生物功能視為目的本身的意味。蝸牛或乳牛可以live life,但身而為人,難道不該有更多事做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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